小弟弟,你的小鸡鸡可以给阿姨看一下么?
儿子哭闹着,手挥脚舞,奋力挣扎,几欲挣脱……医生和护士如狼似虎的过来,从我手里抱过儿子,把他按在了手术车上。
冰冷沉重的手术室大门无情的关上……

电子显示屏上显示 9:07。我的心随着电子显示屏闪烁的节奏跳动,咚咚的。手术前医生、护士、朋友都很多次的安慰我,这是个小手术。同房的那个小孩子也是疝气,昨天做的手术,很成功,今天已经活蹦乱跳的了。可是我还是很不踏实,心里惶惶的。

我站在门的这边,女人站在门的那边。我们正在闹别扭,眼瞅着快闹到高潮的时候医生护士过来通知我们手术,弄得我们措手不及。我们迅速的闭了嘴,手忙脚乱的给儿子换手术服。现在儿子在里面手术了,女人就静静的站在门的那边,我看她的时候她正抽抽泣泣的哭。我扭过头,看着手术室旁边清冷悠长的走廊,想着自己半生坎坷、挫折,不觉黯然神伤……
护士们面无表情的从我身边走过,洁白的地砖被日光灯照着,泛出冷冷的光……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,我们越发感到不安。
“怎么还没有好,昨天他们家不是才30分钟不到么?”,女人焦急的问。
我脸贴着手术室的门缝往里面看,门缝很紧,玻璃也是磨砂的,什么也看不见。于是我又把耳朵贴在上面听,可是一点声音没有。
“怎么回事呀?”我嘟哝着,又尝试着看看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。女人也学着我的样子,努力的往里往里张望。

9:56,门开了,医生满头大汗的抱着儿子出来了。我急急的迎上去,从医生手上抱过已经昏睡的儿子,女人接过护士手里的点滴瓶,高高的举过头顶。
儿子脸色苍白,两眼微睁,头无力的垂在我的胳膊上,看样子应该是处于昏迷状态。我把他抱进病房的时候,麻醉师、医生还有护士都跟了进来,女人很生气的问,你们是不是给我儿子麻药打多了,他怎么这样!医生没有搭理她,看了看儿子,又看了看伤口,对我说,手术很成功,都蛮好的。我站起身,连声道谢。

女人还在那里喋喋不休。邻床的妈妈安慰她说,是这样的,我儿子昨天不也是这样的么。
“可是你儿子昨天脸色比我家今天好!”
“每个孩子的体质不一样的,每个孩子情况都不一样。”一个医生说。
……

儿子睡了两个小时后醒了,睁开眼睛很迷茫的看着我们。女人很爱怜的俯身过去,“宝宝,你醒啦!”
儿子没有理她,定了定神,挣扎着想坐起来。我立刻迅速的上前把他按躺在床上。
到了晚上的时候,儿子基本恢复正常了,因为从昨天晚上12点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,当女人喂他鸽子汤的时候他吃的很香,而且喝了好多的水。和临床的那个小男孩一样,每次医生来例行检查他都会哇哇大哭,有时候哪怕只是护士来量体温他们两个都会显得异常的害怕。我想他们肯定是对穿这样制服的人产生了恐惧。

晚上,女人不止一次的查看儿子的小鸡鸡,每次都问我,儿子的鸡鸡是不是肿了,是不是一个蛋蛋大一个蛋蛋小。我说没有,你不要瞎说。她就是那样一个疑神疑鬼的人。
临床的小男孩一个人在床上玩。他比我儿子小7个月,跟我们家一样的手术,比我们早一天开刀。看他样子恢复的很好。咿咿呀呀的一个人在那里玩电子玩具。女人仔细的检查了宝宝的两腿之间然后站起身来,走到那个小男孩跟前笑眯眯的说:
“小弟弟,你的小鸡鸡可以给阿姨看一下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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